【佛花】盛夏 短篇完结
标题：盛夏
作者：司马寥
分级：PG-13
配对：少林（律因）/万花（郑央）
预警：小学生文笔慎入！
律因在一颗巨树下，娓娓地讲述道: “……佛祖拈起一朵金婆罗花，仪态安详，却一句话也不说……”
“可是你拈的是金银花啊！”郑央路过的时候正好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大家都来喝水。”他把一托盘的茶水放到旁边的石板上。“正好是金银花做的水，大家喝了败败火，今年夏天真是热得厉害，万花谷都有点受不住……”
那些年纪还尚小的弟子们本来还在耐着炎热听律因讲故事，闻道水来了就纷纷站起来走到郑央的旁边。
没想到听到是金银花水大家闹起来:“哇怎么是这个！苦的要命！”
“没给你们放蛇胆就算客气了！”郑央薄薄的嘴皮子最是厉害，说完也不免哀叹一句:“蒋师弟去华山，孙师兄去雁门，三个师姐去了昆仑……就我得在花谷里伺候你们这些活祖宗！”
“师兄你还没说令狐师兄去了融天岭呢哈哈哈哈哈！”
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每个人额头都被挨了一记毛栗子，“快喝水！不喝完不许走！”
穿着本来就厚的万花弟子仿佛头顶的小花都奄掉了，一个个把刘海都绺上去，露出白皙的额头来，头发也恨不得绑起来，只是耐着有客人在，必须要保持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矜持罢了。
“心静自然凉。”
律因把一枝忍冬编制成一个金白绿相交的花环戴在一个穿着墨紫色小裙子的小弟子，手持佛珠，闭着眼睛给他们念《金刚经》。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他念着念着周围都安静起来，周围弥漫着万花谷弟子身上的墨香味与药香味，鼻子灵的还能闻到律因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
突然律因耳里传来那几个最小的弟子的窃笑声。
原来那顶花环不知为何却被戴到了郑央的头上，郑央带着那花环急忙忙地去追捉弄他的小弟子，律因心中忽然一动，却不知因何念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来。
没想到那花环却被匆匆经过的郑央给飞到了他的头上。
小弟子们闹腾的笑得更加厉害了。
他睁开眼睛，无奈一笑。
郑央的面容因为跑得热气蒸腾而戴上了一缕薄红，显得更加明艳起来，他年纪还小，笑嘻嘻地面着律因说:“大师那大光头一照，太阳光就更强啦，带着那花环遮掩一下吧，不许摘……”其他小弟子也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你们平时也是这么对僧一行大师的么？”
他啜了一口茶，温和地问道。
“没……没有呀，我们花谷最知道尊师重道啦。”
一群宽袍大袖的人顾不上擦擦自己的汗，凶巴巴的，“不许向僧一行大师告状！我们平时超级听话的！”
“是，是。”律因抚了一下掌，慈悲含笑地看着一群小花在那里抱怨。
“再告状僧一行大师就算做好了超持久冰鉴机器也不会给我们啦。”
“我也想去昆仑/华山/雁门关……”
“好啦好啦，大家继续听律因师傅讲故事吧！”
郑央把大家的水杯拿走，颇有礼貌地向律因道别:“多有叨扰了。”
“郑师兄真的哈哈哈哈哈这么假。”那些小孩子笑得东倒西歪的。
律因只是接着谈:“大家都不能明白那佛祖的意思，那大家懂么？”
“不懂……拈花？想要喝花茶么？”
律因一笑，“婆罗花青白无俗艳，三千年一开，大家可以再想想……”他道了一句法号，“今天晚上想想，我们明天再谈吧。”
“大师不陪我们玩了么？”
“夏日也是有劳作的呀，我们一起去陪你们郑师兄把今天药庐的工作做完好不好？”
律因对待孩子真是极其的耐心了，无论孩子们怎么精怪，他都会提出好好的解释。
等到终于泛了凉，太阳慢慢转红的时候，律因头戴花环，背着一个小花萝，还牵着一群小孩子走到了药庐。
“我基本都做完啦。你们净手把放进来的药草都分格装好，行不行？”
“行——哒！”
郑央无可奈何笑笑:“律因师傅好脾性的，我都快累死了。”
律因仔细的分拣着药草，慢吞吞地说着：“还行，施主也是好脾性的人。”
“你可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心里还难免美滋滋的。”郑央不好意思地绺了绺自己耳畔的头发，“其实平时还有几个师兄在的……”他搬起那个看起来颇重的放了晒干了的药的盒子，想要搬到架子的最高处。
“哎——呀！”
“小心。”律因揽住了差点摔倒的郑央的腰。
郑央薄薄的面皮上立马就像火烧了起来。
“哇！郑师兄居然还脸红！羞羞脸XD！”看到的小孩子立刻不知教训地拍手取笑起他们的师兄来。
“快去做你们的活！”郑央恼羞成怒地又给他们了一人一个毛栗子。
“明天还喝金银花茶！带了蛇胆的那种！”
“不要啊师兄！羽墨雕会不够吃的！”
“我郑央亲自去给他们做肉吃！”
律因看着郑央挽起袖子活力十足的模样，终究还是失笑地垂眼继续帮他弄这些药草，却全然错失了后来郑央偷偷向他望去的那个眼神。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律因终于讲完了那个故事。
“……只有摩柯伽叶轻轻破颜一笑……佛祖就说：‘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即付嘱于汝。汝能护持，相续不断。’这便是拈花一笑的传说了。”
郑央坐在树荫下的那块石头上，卷着耳畔的那缕墨发。
“怎么这样啊？”
“听不懂……”
“这就是所谓的以心传心了，等你们长大了……”律因合掌笑道。
“长大了就知道啦。”
听到小弟子们不满的声音，郑央吃吃地笑了起来。
炎热的夏日这样一点点地过完了。
律因离开的时候很寂静，他只是拜别了僧一行大师便自己一个人东拐西拐地拐出了万花谷。
等到郑央追出来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遥远的律因骑着他那匹小马远走的背影了。
郑央气喘吁吁的，额边的头发凝了汗贴在脸上。
“那个该死的……该死的律因！”
他就每天气呼呼地做事情，小弟子们都看出来了，咳咳地笑他。
等到远去融天岭的令狐师弟终于来了的时候，郑央当即把自己早就打点好的行装背好，骑上马远走了。
“郑……师兄？”
“那群小鬼就交给你了！”
“那师兄你这么急去哪啊？”
“去少林寺给秃驴们传授生发秘方！”
“哈？”
远在嵩山正敲钟的律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赶紧念了句佛。
罪过罪过。
评论